細雨迷蒙,。水霧籠罩著百花洲。我站在春風閣上,,半個鄧州城盡收眼底,。而剛剛修復竣工的花洲書院,似乎從酣睡中蘇醒,,打個尖步,,一下便從宋朝站到了我的面前,。
雨漸次加大了速度和力度。朦朦朧朧的詩意在雨聲的敲打中,,漸次成為我的腳步,,成為我追尋古人稚意的鼓點。
踩著雨的蓬蓬勃勃,,踏著雨的深深淺淺,,我問沉寂了千年的花洲,沉睡了千年的花洲書院,,可否能在雨意中把酒臨風?可否能在雨意中不顧烏紗的沉重,,來一點春風的沉醉,來一點醉后的抒情與盎然?
雨由淺入深,,由細微至晶瑩,,那種舒服的感覺,經(jīng)過風的媒語,,云的密織,,使朦朧有了間隔,綿密成了滴答,。無聲之處有了詩韻,,滴答之中有了琴音。踏著這雨的萬千氣象,,我由《岳陽樓記》的照壁旁環(huán)行而過,,而照壁前范老夫子的銅像任雨的洗禮,其疑問的眼神,,似乎在問我這個撐傘的游客,。聽著花傘上的聲音,幻影著宋時的清明雨,,到現(xiàn)在仍淅淅瀝瀝……
細細地品味,,中國的文化是盛開的玫瑰;在花洲書院看一泓春水,中國的哲學是璧玉中的精粹;在花洲書院中聽雨,,這雨分明有歷史性的恩恩怨怨,,有人文性的是是非非;在花洲書院中超凡脫俗,亦佛亦道亦最具儒家況味!花洲書院,,幾經(jīng)兵燹,,屢毀屢建,士子為之斷魂,,百姓為之垂淚,。
春風堂的上方是先圣殿。孔老夫子從山東出發(fā)周游列國,,已周游了兩千多年。然而他老人家克己中庸,,隨遇而安,,不管是彩繪金身、抑或是木塑泥雕,、甚或是平面地畫筆一點,,老夫子似乎沒有任何古怪,配享著不同的儀禮,,仍然是逝者如斯夫之流,,一以貫之地浩嘆。
雨中游歷花洲書院,,思接千裁,,步履蹣跚。是的,,我撐著一把花傘,,從東院走到西院,由碑廊游至湖畔,。聽著雨的抒情,,雨巷正在花洲書院蜿蜒。我懷疑我是否正成為詩人戴望舒了,,碰到一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,,姑娘留一條長辮。她與我對視并匆匆走過,,那凝眸一笑,、我詩筆粲然…… (本文作于2006年)